【冢不二】约束
脑洞的起源是重温百曲马拉松时鲇鱼手上抢眼的戒指
部长生日快乐啊(虽然我觉得自己ooc了
私设同性恋与异性恋平等的社会，没有歧视(真好
菊丸说︰「我们好久没有聚会了。」
看着当年青学正选群组突然蹦出来的这条讯息，不二不禁失笑。
更准确来说，是整整十六年了。
眼看大石和桃城迅速表态支持久违的聚会，不二也回覆了一句︰「要不来我家吧。」
对于不二的提议，大家虽然表示了惊讶，毕竟以往他们的聚会地点都是河村寿司店，但是连正主河村都赞同了这个安排，其他人也没有理由再表示异议，就连手冢，都回了一句淡淡的「啊」。
真的，很久没有见面了。
几乎大家都是成双成对地来的，大石与菊丸自然不用说，两人差不多是踏着同样的步伐来到不二家；桃城和海堂也许是碰巧遇上的，还是一路吵吵闹闹的，争着要挤进大门，得大石出面调停才稍稍收敛。河村带着个脸上不施脂粉的朴素女子现身，越前也和樱乃一起出席这次的聚会。就连看起来最容易单身一辈子的乾贞治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了笔记本电脑。
只有手冢，是独自前来的。
门铃响的时候，大家都在聊天。身为珠宝设计师的不二很自然地跟两位女性聊上了；成为了医生的大石正跟分别当了篮球和长跑运动员的桃城和海堂讲解舒缓旧患的方法——是的，他们作为运动员，毕竟也是老了——菊丸当了这么多年的歌手也攒了一笔钱，现在就捉住任职投资顾问的乾请教。越前则是走到了不二家的厨房，跟借了厨房做饭的河村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二向两位女士道了歉，为门外的人打开了门。
「手冢，好久不见。」他露出一贯的微笑。
「啊，很久不见。」
气氛似乎因为尚有余威的部长到来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其他人都住了口，愣愣地盯着他们两人，直至从厨房走出来的河村打破了沉默︰「大家…我试做了几道菜，来尝尝吧。」
「等等，今天这么高兴，别光吃，也喝点酒吧。」不二说着，拿出了几瓶清酒，又从厨房搬来了两叠玻璃杯，给每个杯子都斟了点酒。各人拿过杯子，围着不二放在饭厅的大圆桌旁坐下，只有手冢开腔︰「不二，能给我一杯茶吗？」
不二有点惊讶，可还是转进厨房给他倒了杯茶。走回桌子旁，他才注意到大家都已经就座，手冢仍然自带生人勿近的高冷气场，众人中只有大石敢坐在他身边，中间还隔了不少的空位。不二在对方左边的大片空位落座，递上杯子，「这么难得，怎么不喝点酒？」
手冢伸出右手接过杯子︰「谢谢。我待会有点重要的事要办。」
「干杯！」在电光火石之间不二注意到手冢举杯的左手上有银光闪动，他只是不动声色，看着手冢戴着戒指的手端着杯子喝茶。
不二作为一名珠宝设计师，出于职业也出于好奇心，不禁多看了手冢的手几眼。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戒，几颗碎钻嵌在其中浑然天成，仿佛它们本为一体。整体设计简约却更能展现设计师的巧思，低调却不失贵气，显得对方气质更为出众。
很适合他，不二有点苦涩地想。
他又想起了刚才手冢说的「有重要事要办」，大概就是跟对戒的另一个主人有关吧？
光是吃喝并不能满足这群多年不见的男人，尤其是还像个大男孩的菊丸英二。 「来来来，我们来玩点什么吧！」不二喝了两杯，借着些许醉意发挥腹黑本色，「要不，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好像很久没玩过了。」他抽出一叠暗紫色的卡片，「反正我有卡牌。」
时光仿佛倒流十六年。不二揉揉眼睛，他看见了一群少年，围着偌大一张圆桌笑闹着，活力十足让人想不到他们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才到达这里。微醺之下，他转过头来，想要寻找手冢的视线，却先撞上了他左手上的那枚戒指。
不二心中一痛，酒也醒了不少。他们终究不是十六年前的彼此了，曾经如此接近的两人，经过了时光的洗礼，变成了连目光也对不上的生疏。
他能想念他，爱上他，却永远不能拥有他，不二想。
他仰头又喝下一大口酒，听着其他人的「真心话」︰
海堂养了三四只猫，平日不用训练和比赛的时候就留在家中撸猫。
大石和菊丸现在同居，准备下星期领证。
桃城正计划向交往了快两年的橘杏求婚。
乾打算跟数据结婚。 (菊丸吐槽︰你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陪同河村的原来是他的妻子。
不二恍恍惚惚地听着各种的字词和句子，直到乾的声音把他的心神拉回︰「不二，真心话和大冒险，你选哪个？」真心话？不二以前看过那叠卡片，里面十有八九都是有关感情状况的问题，他有什么可被问的？ 「我选大冒险。」从「大冒险」的卡片中抽出一张，不二一看却愣住了︰
「向在座中任一个人表白。」
惊讶不过三秒，他重新挂起微笑，把手中的卡牌秀给众人看，然后在大家炽热的目光下，转向手冢，仰起头来正巧对上手冢的双眼︰「呐，手冢，我喜欢你。」
手冢只是凝视着他，不二被盯得有点不知所措，酒意也醒了大半。他默默地期待手冢会跟他说些什么，然而对方只是别过头去，淡淡道︰「你们继续吧。」
不二想哭。他想弯下嘴角，任由眼泪一直往下流；或是对着一个树洞，嚎啕大哭，嘶哑着嗓子喊叫。但他做不到。他只能垂下眸子，继续坐在桌边，等待有谁来搭话。不经意地抬眼，他又瞥见手冢的那枚婚戒。
难道是上天的旨意，劝他放弃？
送走了殿后的大石和菊丸，不二舒了一口气，回头一看，却发现还有一人没有离去。 「手冢？你怎么还不走？」
「我有话想跟你说。」
不二有一瞬失神，随即又淡然笑着，「那，你可得等我一会，我得先把这些洗完。」
「啊，需要我来帮忙吗？」手冢看着桌上十多人份的杯盘碗筷，禁不住问。
他摇摇头，「不用了，你终归是客人。」他嘴上这么说着，可在看见手冢帮他叠起玻璃杯拿进厨房时，还是扬起了一抹笑容。
不二熟练地倒掉不多的剩菜，用纸巾简单地拭去上面的污渍，戴上橡胶手套，挤上洗洁精，拿起百洁布擦着。手冢看着他迅速地洗着碗盘，只是不发一言。不二脱下手套，打开水龙头冲去洗洁精的泡沫，看着泡泡逐渐壮大溢出，手冢终于说话了︰「不二，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很好。」不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答话，同时关掉水龙头，抹去碗盘上的水渍，放在一旁风干。 「你呢？」
「不错，托福。」开始洗玻璃杯的不二听到这句话不禁一怔，转过头去看手冢，还没看到他的脸，就看到他撑在流理台上的左手，以及无名指上那枚那么刺眼的戒指。 「你的手…」不二脱口而出，随即又懊悔了。
他想问手冢的手伤，也想问他的婚戒；但他知道两者都不是他该问的。他的手有最专业的医疗团队照料着，他的婚姻状况也不是自己这个十六年没见的国中时期的队友能贸然插手的。他明明都知道，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我的手没事。」手冢的回答让不二轻舒一口气︰幸好他在想这个。
两人又沉默了下来，不二稍微用力地刷着杯子，河村的妻子涂了淡色的口红，附在杯子上颇难洗掉。手冢突然说︰「不二，你今天的话很少。」
不二失笑，刚才聚会的后半部分，樱乃和河村妻子向他搭了几次话，有关珠宝方面的，他也一一回答了。大家的话题，他也偶尔参与，谈不上话少。他终于意会过来︰是他跟手冢说的话很少。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听着手冢小心翼翼的发问，不二觉得有点好笑，可他咧不开嘴角，只能拉出一个苦笑。 「怎会呢？」都这么多年了，再多的喜怒哀乐也已经被时间冲刷殆尽了。
「那么，是为了什么？」不二幽幽地轻叹了口气，刷着手上的玻璃杯，安静地说︰「手冢，我们，都不再是当年的我们了。」他重新专注于面前的杯子，洗了一只接着一只，动作俐落得近乎麻木。
手冢直到不二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后才开口︰「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
不二顿了顿，拿起一旁的抹布开始擦杯子，「恭喜你法网夺冠，世界排名重上前五位。」他有在注意体育新闻，报道中描述手冢的「新一代红土天王」在他看来是多么的耀眼又多么的沉重，光这七个字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见到手冢之前，不二有幻想过要是他跟手冢真的在一起了会如何。手冢所获得的名衔和与之相称的包袱委实太过多、太过沉重，他不能再背负上一个「同性恋」的累赘。世人的眼光对身为球星的手冢来说极为重要，尽管异性恋和同性恋的社会地位是平等的，但不二无法忍受手冢受到某些极端分子谩骂的声音。
所以像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只有这一句？」手冢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咄咄相逼。
不二抱了满怀已经干透的碗盘，背对着手冢走向碗橱。他实在不想说出这句，但他无法拒绝手冢。 「…还有，祝你新婚快乐。戒指很好看，很适合你。」不二尽力保持声音的平稳和镇定，却无法控制长长的睫毛细密的抖动，一颗泪珠滑落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手冢叫住了他，不二回过身来，对方正举着左手。
「你真的忘了，这枚戒指是怎么来的？」
十年前，手冢趁着训练期间几天难得的假期，到了不二住着的公寓找人。不二对于他的到访显得十分高兴，开了瓶酒邀他共饮。手冢婉拒了他的邀请，不二就变成了自斟自饮，不，由于喝得极急极快，几乎变成了灌酒。
在「消灭」掉大半瓶酒后，不二终于撑不住，醉得伏在他自己的书桌上。手冢坐在他身边，听着他的喃语︰「手冢，以后结婚得戴我设计的戒指…」他在手边的草稿纸上描绘着两只戒指︰「这是你的、这是给你的另一半的…」
不二没多久就睡着了。手冢轻轻抽出他手边的图纸，替他盖上外套，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记忆在手冢的说明下变得鲜明起来。不二对于手冢的话有了模糊的印象，依稀记得第二天自己醒来的时候找不到手冢，一切能证明手冢来访的证据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包括那小半瓶酒，让他以为当天的事不过是一场梦。
「现在，」手冢向不二走近，单膝跪下，「能请你成为另一枚戒指的主人吗？」
不二按捺不住嘴角的弧度，两行清泪却无声滑下，「那为什么…要把戒指带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手冢走到不二身前，抚上他的脸颊，温柔地拭去他面上的泪︰「能挡烂桃花，免得麻烦。」他轻轻吻了不二带泪的眼角，「你答应我吗？」
两星期后。
某杂志拍到新任火枪手杯得主手冢国光和一名神秘人十指紧扣走在法国街头，两人甚至还拜访了享誉盛名的大师级珠宝工匠，估计是要打造戒指。据报，对方是某D品牌重金礼聘的日裔珠宝设计师不二周助…
而两位当事人仿佛没有留意到这报道。
不二扯了扯领结，「好看吗？」
「好看，」手冢自然地搂过他的腰，「你穿什么都好看。」
「现在，可以去登记了吗，我的未婚夫？」
——END——
